本期诗人

冷眉语,诗人,《左诗》主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季节的秘密》《对峙》。现居江苏苏州。

冷眉语作品,授权《地平线诗刊》独家首发

LOGO题字/王应科

选稿/木耳

远火车路过甘肃,我看到很多榆树十多年了想起母亲做的榆叶粥,仿佛叶片还抿在唇间我与北方,榆钱到榆树那么远绿到枯黄那么近雨水夹杂在中间,有时淅沥,有时纷纷像我对一棵老榆树的感情

影子太阳向西偏移我悄悄经过自己经书、石头、湖水、光阴慢慢老去我不断纠正时光落向我内心的偏锋影子又拉长一截水的缝隙是水谁在那里疗伤,像一尾鱼或者火焰这些散落的诗句,像热爱一样枯萎影子活在我身后,还没有被风带走

匍匐经筒,需要一步一叩转上布达拉宫躲在酥油灯豆大的命也一样我摸过拉萨河的石头摸过倒淌河的石头飘动的经幡在天空下摸过我的头顶灌顶的点化,让我在人间最高的纬度,一点点降下内心的海拔匍匐,匍匐我为自己特殊的仪式揭幕

站在最高处我已站在最高处看四周的古建筑,拉萨河呼吸纯净的阳光伸手截取一朵云。绕在脖颈丝绸般的躯体和蓝天一起倒影在清澈的拉萨河像一个不会做梦的孩子睡在一片蓝里请别叫醒我。月亮在左边右边安放诗集我怀揣着孤独来到来年的春风里。和你们一起像朵花,被佛看见

藏地悲歌雪域高原的每一个生命都称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海拔深谷将广阔牧场切开。纵横交错的道路血管在寒风中断流草甸子是埋在血管中的春天一顶游牧帐篷,坐在风的长尾巴上独自编织鸟鸣布达拉宫被深邃目光勾勒风欲揭起高处的瓦楞高原铺开辽阔的纸张,不等谁来着笔匍匐的人从黑夜返回仿佛典藏的草稿我从久远的物质年代来,未及站稳已被抽象天蓝得具体可感我的孤独与忧伤具体可感

顽疾不像喇嘛每天叩头念经不像牧民在草原扬鞭唱歌更不像农民一辈子忙活着几亩薄田洪钟般吆喝着一头老牛即使到城市走上一遭,也不会改变泥土长出的方言坐在工业的废气上消磨光阴。偶尔写几行美丽的幻想来安抚碎玻璃,深陷的城在我成为两个人之前你是一场雪后来,你把雪变成了病

冬天的芦苇曾经如此眷恋这个时代铺天盖地的白符合我内心的茫茫那白不多不少正好将我腾空起风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在上方要取走它的思想掠过的身影柔软而敏捷像夕阳准确落入一杆长笛的描述流水的捕快被风声带起的波纹乱了分寸。雪覆盖过一场暴动芦花走失。一段剪辑掉的镜像它怀抱的宗教有薄凉的命运一根和一根如此相似我不知道哪一个更接近人类本身有时候它们集体倒伏这让你感到时间的具体与仓促

失语那只蜗牛没能到达西藏不能和我一起目睹西藏解放60周年的欢庆场面它死于轮胎没有亲人在场,也没有谁为它超度我看到它的时候它的房子已经碎裂,虽然触角还是好好地伸着像原来那样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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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常说:“水往低洼流,人向高处走”我走的最高处应是西藏了天蓝得死去活来我也跟着生生死死这让我看上去不像神的样子做不了神就做个好人母亲一样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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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陆陆续续从黑夜返回黎明的河流上而我流向更低处草原在雪线以下放牧牛羊它们低头亲吻流水的瞬间就把青草的气息传向远方一些过不了河的石头依旧在河水里扑腾摸着石头过河的人碰到了我

从西藏回来从西藏回来,我并没能带来什么珠峰的雪,拉萨的雨、那曲的格桑花在纳木错大声呼唤后我的世界从此安静下来偶尔有人问起这些我羞于谈起一路的跋山涉水只是忆在海拔的哪一个高度上缺氧然后做出标记把灵魂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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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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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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